文言文文白对照：《李密至孝》

【原文】

李密至孝

晋李密，犍（qián）为人，父早亡，母何氏改醮（jiào）①。密时年数岁，感恋弥至，烝烝（zhēng）之性，遂以成疾。祖母刘氏躬自抚养。密奉事以孝谨闻，刘氏有疾则泣，侧息，未尝解衣。饮膳汤药，必先尝后进。仕蜀为郎，蜀平，泰始诏征为太子洗马②。密以祖母年高，无人奉养，遂不应命。上疏日:“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母孙二人更相为命，是以私情区区，不敢弃远。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刘氏.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而报养刘氏之日短也。乌鸟③私情，乞愿终养④。”武帝矜⑤而许之。

（《家范》）

注释：

①醮：女子嫁人。

②太子洗马：官名，太子的侍从官。

③乌鸟：乌鸦。传说乌鸦能反哺其母，常比喻孝亲之人。

④愿：希望。李密《陈情表》为“愿乞终养”。

⑤矜：同情、怜悯。

【译文】

西晋的李密，犍为人，父亲早死，母亲何氏改嫁。这时李密只有几岁，他性情淳厚，恋母情深，思念成疾。祖母刘氏亲自抚养他。李密侍奉祖母以孝顺和恭敬闻名当时，祖母刘氏一有病，他就哭泣，侍候祖母，夜里未曾脱衣。为祖母端饭菜、端汤药，他总要尝过之后才让祖母用。他后来在蜀汉做郎官。蜀中平定后，泰始初年，晋武帝委任他为太子洗马。他因为祖母年高，无人奉养，没有接受官职。他上书武帝说:“我如果没有祖母，也就不能活到今天。祖母如果没有我，就不能安度晚年。我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因为我的区区私情，我不敢离开祖母而远行。我今年四十四岁,祖母今年九十六岁，我为陛下效劳的时日还很长，可是我报恩于祖母的日子却很短。因奉养老人的私情，我请求皇上准许我为祖母养老送终。”武帝同情他，并同意了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