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阅读：《晏子使楚》

本文选自《晏子舂秋·内篇杂下》。《晏子春秋》是记述春秋末期齐国名相晏婴言行的著作。

这是一个幽默风趣、脍炙人口的小故事。晏子出使楚国，楚国君臣不顾外交礼仪，竟一再针对晏子身材矮小这一身体特征无理挑衅。先是“为小门于大门之侧而延晏子”，意欲羞辱他；后楚王又故意当面发问“齐无人耶”，既取笑晏子又藐视齐国。晏子不卑不亢，从容应对，在谈笑风生中给对方以有力回击，使挑衅者自取其辱。所记不过三言两语，一番应对，便把晏子遇事沉着、反应敏捷、机智过人、能言善辩的勃勃英姿跃然于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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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晏子使楚。以晏子短①，楚人为小门于大门之侧而延晏子②。晏子不入，曰:“使狗国者，从狗门入。今臣使楚，不当从此门入。”傧者更道从大门入③。

见楚王。王曰:“齐无人耶?”晏子对日:“临淄三百闾④，张袂成阴⑤，挥汗成雨，比肩继踵而在，何为无人⑥?”王日:“然则子何为使乎?”晏子对曰:“齐命使各有所主⑦，其贤者使使贤王⑧，不肖者使使不肖王⑨。婴最不肖，故直使楚矣!”

注释

①以:因为。短：指身材矮小。

②延：引导，迎接。这句说：楚国人在大门旁边开了一道小门来迎接晏子进入。

③傧者：导引宾客者，即负责接待的官员。

④临淄：也作“临菑”，因城临菑水而得名，为齐之国都，故址在今山东淄博市东北。闾：古代二十五家为一闾。三百：极言其多，并非实指。

⑤张袂成阴：张开衣袖可以遮住太阳。张:展开。袂：衣袖。与下句“挥汗如雨”都是形容人口众多。

⑥比肩续踵：肩挨肩，脚连着脚，形容行人拥挤的繁华景象。比：并列，挨着。踵：脚后跟。何谓无人：怎么说没有人呢?为：同“谓”。

⑦各有所主：指各自都有自己担负的使命，各有其出使的对象。主：主持，掌管。

⑧使使贤王：前一个“使”作“派遣”讲，后一个“使”作“出使”讲。

⑨不肖：不贤，品行不好。

译文

晏子出使楚国。因为晏子身材矮小，楚国人在大门旁边开了个小门引晏子进去。晏子拒绝从小门进去，说:“出使狗国的人，从狗门进去，现在我出使楚国，不应当从这个门进入。”接引宾客的人改变了路线引晏子从大门进去。

晏子见到楚王，楚王说:“齐国没有人了吗?”晏子回答说：“齐国都城临淄有上万户，人多得舒展开袖子就能遮住太阳，,把汗挥洒下来就能形成雨，肩靠着肩，脚挨着脚，怎么能说没有人?”楚王说:“既然这样，那么为什么（派先生）作使臣?”晏子回答说:“齐国派遣使臣，各有各的出使对象，那些贤德的人，就派他们出使到贤德的君主那里去；不贤德的人，就派他们出使到不贤德的君主那里去。我最不贤德了，所以只有出使楚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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