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文白对照：《陈晋之读书法》

原文

陈晋之读书法

读书惟①在记牢，则日见进益②。陈晋之③一日只读一百二十字，遂无书不读④；所谓日计不足，岁计有余者⑤。今人谁不读书，日将诵数千言，初若可喜，然旋读旋忘⑦，是虽一岁未尝得百二十字也，况一日乎？予少时实有贪多之癖⑧，至今每念腹中空虚，方知陈贤良为得法云⑨。

（《扪虱新话》）

注释：

①惟：只,只有。

②则日见进益：那么每天都会有长进。则：那么。进益：长进。

③陈晋之：人名。

④遂无书不读：(长年累月地这样)就没有不读的书了。遂：于是，就。

⑤日计不足，岁计有余者：以日入计，似不够，若以年入计，便有余了。意谓日积月累，由少至多。语见《庄子·庾桑楚》。

⑥言：字。

⑦然旋读旋忘：但是随读随忘。然：但是。旋：随即。

⑧癖：积久成习的嗜好。

⑨陈贤良：即前面的陈晋之。陈晋之：名旸，字晋之。北宋绍圣元年(1094)，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进士， 后世称为陈贤良，累官顺昌军节度推官、大学博士、秘书省正字、 鸿胪太常少卿、礼部侍郎、显谟阁待制。其生平事迹，详《宋史》卷四三二《陈旸传》。为得法云：是得法的。云：句末语气词。

【译文】

（一个人）读书只在于要牢记，这样每天就会有长进。陈晋之一天只读一百二十个字，（长年累月地这样）就没有不读的书了；（这就是）所谓的按日计算似乎不足，一年算下来就有很多了。现在的人谁不读书呢，（有些人）一天要读好几千字，开始时好像挺高兴（很有收获），然而随读随忘；这样下去，即使是一年，也未必能够记住一百二十个字，何况一天呢？我年轻时读书实在也有贪多的毛病，到现在总觉得自己腹中空文（没有记住什么），这才明白陈晋之的读书方法真是对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