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老师教了套路,导致现在的我还是不会写人。
老师怎么教得?就是分清男女,写他们的脸型、鼻子、嘴唇、肤色、脸颊、牙齿、眼型、发色、下巴、眼睛颜色,看清楚有没有斑、痣等。我将其总结为:
也就是说,一个人脸上的每一块,老师都给我们准备好很多词语,都是固定的词语,当然还有很多句子。那时候,我们没有多少书报可读。老师帮助我们找到了不少这方面的描写段落,让我们用在文章中。特别那个时代的电影,从演员一出场,就知道是好人坏人。所以所写的文章,大都是从好与坏来写的。老师告诉我们,你写谁,一定要先想好了,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然后到里面把这些词语找到,接着去写。只要用上这些词语和句段,读者一下子就会说你文章写得好。这样的写作,结果怎样呢?至今还不怎么会写人。这也许就是套作导致的。
这几天,在思考写人。总觉得不要把这些外貌描写当回事,以上要求所写的词语,能否一个不用地来写人呢?那怎么写人呢?
就是通过某人做某事,让读者去判断这是什么人。也就是把这个人所做的事清清楚楚地写出来;把这个人在做某事中所说的话,写出来。也就是说那些被用烂掉的词语一个不用。
有人说,也不能一点不写。我读冯骥才先生的《俗世奇人全本》,看《苏七块》,作家写其外貌全篇就用“红唇皓齿,眸子赛灯,下巴儿一绺山羊须,浸了油赛的乌黑锃亮”;《刷子李》中没有这类描写的语句;《死鸟》,就一句“咧嘴直笑”。整本书54个形形色色的人物,作家没用几个词写他们脸上的那些。也就是说,把一个个人写出有特点,不要把精力用在所谓的外貌描写上,要把大量的精力,大量的笔墨用在如何把这个人所做的事写好、写妙上。
思考至此,我明白了如何写人。也知道了如何指导我的学生怎么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