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褒姒又在幽王怀里撒娇说,我们母亲的性命,悬于太子之手,早晚都会被他谋害,说完又是泣不成声。
幽王说,有我为你作主,太子没有那个能耐。
褒姒说,大王千古之后,少不得立太子为君王。现在申后每日每夜都在宫中诅咒怨恨我们母子,将来万一他们当权,我和伯服岂不是会死无葬身之地。说着,呜呜咽咽地又啼哭起来。
幽王说,最近我常想着废除王后和太子,立你为正宫王后,立伯服为东宫太子,只恐群臣不服从,你说我该怎么办?
褒姒说,臣子听从君主的,才是忠臣;臣子不听从君主的,便是叛逆。大王您先在朝堂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看群臣的反应如何。
幽王说,爱妃所言极是。
当天晚上,褒姒便派遣心腹传虢、尹二人来商议废立之事,琢磨好第二天在朝堂上的话语。
第二天一大早,朝礼刚一完毕,幽王就宣公卿们上殿,直言不讳地说:
王后一直妒忌怨恨褒姒,诅咒我,再也难以母仪天下,可以收押起来问罪吗?
虢石父连忙应答道,王后是六宫之主,即使有罪,也不能收押起来。如果是德不配位,就可以废掉她的正宫之位,另立贤德的女子,母仪天下,那样才是万民之福。
尹球紧接着启奏道,我早就听说褒姒品德性情贞洁安静,可立为六宫之主。
幽王说,太子现在在申国,如果废掉申后,将如何面对太子?
虢石父紧接着说,我常常听说母以子贵,子以母贵。现在太子躲避罪罚,住在申国,温情之礼早已不存在。况且,作母亲的被废掉,又怎么能够重用他的儿子呢?我们都支持立伯服为东宫太子,那才是社稷有幸。
幽王听了,大喜过望,立刻传令将申后打入冷宫,废太子为庶人,立褒姒为王后,伯服为太子。如果谁来劝谏阻止,便视为宜臼同党,治以重罪。
众人皆知幽王性情,内心虽有郁郁不平之气,也不敢吐露一字,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伯阳父徒然感叹,国家朝堂,三纲已坏,周朝的灭亡指日可待了。即刻辞去官职,告老还乡。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的臣子们,也都陆续弃职归田。朝中惟尹球、虢石父、祭公易一班佞臣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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