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
“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
“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
《秋天的怀念》篇幅不长,全篇仅千余字,惜墨如金,可作者为何三次写看菊花?母亲为何多次央求“我”去北海看菊花?为何一定是菊花,有何象征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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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为何看菊花?
从文中多次写到母亲要带“我”去北海看菊花,甚至脸上出现了央求般的神色,母亲为何执着于带“我”看菊花呢?
走出家门,走出绝望。正值青春年少的“我”,在最狂妄的年龄忽然双腿残废,成了一个被生活遗弃的人,仿佛失去了一切,整日处于残废双腿的痛苦中,眼见之物,不论美丑,都让“我”暴怒无常。“我”在轮椅上惶惶度日,看着窗外飘落的树叶,看着生命的衰败。母亲一发现“我”在看落叶,就立即“挡在窗前”,她怕“我”与凋零的风景共情了,怕“我”绝望的心境,与生命消失的想法达成了和谐。母亲不仅疼爱儿子,更理解儿子,她知道“我”的苦闷、知道总待在家里结果只会更糟,希望可以走出家门,去北海的看看菊花。这里的家门不仅仅是具有现实意义的家中大门,更是作者的心门,母亲希望“我”从封闭痛苦的门里走出来,去迎接新的多姿多彩的世界。
燃起重生意志。有诗云:“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过百花杀”“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菊花自古便有坚贞不屈、生命顽强的象征意义。母亲提出去北海看菊花,是希望“我”看到菊花能够在凌冽的秋风中盛开,从中有所感悟,“能”像菊花一样,无论外界环境如何,依旧以积极乐观的态度去面对生活,化艰难为力量,走出生活的困境、人生的困境,重新成为一个“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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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为何写菊花
以柔婉的笔触,书写对生命的感悟。作者以三次写菊为线索,串联起全文,也用柔婉的笔触表达出对生命的感悟。作者对于三次看菊花的态度是变化的,第一次看菊花的态度是拒绝的,狠命地捶打着可恨的双腿,喊着“我可活什么劲儿”,投射出我突遭命运打击后的痛苦,此时的“我”是欲死的,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与第一次的反应相比,第二次“我”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从开始的不接受,到现在的同意,也反映出“我”对生活的态度有了些许改变,由抗拒慢慢变为接受,从侧面体现出作者已渐渐拾起生活的希望。第三次,“我”走出了家门,和妹妹去北海看了菊花,“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正是“我”心境的改变,眼中的菊花才是泼泼洒洒的、热烈而明艳的、生机无限的,这也表明了“我”已经逐渐走出了困境,能够接受生活给予的磨难并有好好活儿的信念。从三次看菊花的态度变化可以映射出“我”从痛苦绝望走向平和坦然、摆脱生死挣扎的心路历程,也表达出了对生命的感悟,对世界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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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泼泼洒洒的菊花,母亲终究是看不到了。“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这里的菊花一方面指北海秋日里盛开的菊花,另一方面是指现在的“我”,活成了母亲希望的样子,绚烂而热烈,明白了要母亲所说“好好活儿”的意义,而母亲却不在了,却看不到了,表达了作者对母亲的深深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