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阅读：《中山君礼招祸福》

本文选自西汉刘向编订的国别体史书《战国策》。中山君因为一次不经意的失礼，招来司马子期的怨恨而至亡国之祸；又因为一次不经意的施礼，用一壶饭食得到了两位勇士的以死相报。中山君失礼招祸、施礼得福的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是否谦虚知礼、有仁德之心往往是一个人事业成败不可忽视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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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中山君飨（xiǎng）①都士，大夫司马子期在焉。羊羹不遍②，司马子期怒而走于楚，说楚王伐中山，中山君亡。有二人挈（qiè）③戈而随其后者，中山君顾谓二人：“子奚为④者也？”二人对曰：“臣有父，尝饿且死，君下壶飡（cān）⑤饵之。臣父且死，曰：‘中山有事，汝必死⑥之。’故来死君也。”中山君喟然而仰叹曰：“与不期众少，其于当厄；怨不期深浅，其于伤心。吾以一杯羊羹亡国，以一壶飡得士二人。”

注释

①飨：以酒食招待。

②羊羹不遍：意为羊羹不够，没有分给司马子期。

③挈：用手提着。

④奚为：“为奚”的倒装。

⑤飡：通“餐”，饭食。

⑥死：为……效死。

译文

中山君设宴款待国都的士人，大夫司马子期在座。羊羹没有分给司马子期，他一气之下跑到楚国，说服楚王攻打中山，中山君逃跑了。有两个人提着武器跟随在中山君的后面，中山君回头对二人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二人回答说：“我家老父，有一次饿得快死了，君王曾经赐了一壶熟食给我们父亲吃。父亲临死时说，‘中山君一旦有难，你们一定要为中山君效死’。所以我们来为君王效死报恩。”中山君感慨地仰天长叹说：“施与不在多少，而在于处在他遭受困厄的时候；怨恨不在深浅，而在于是否伤了人的心。我以一杯羊羹亡国，而以一壶熟食得到两位为国效死的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