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文白对照：《不厉不断》

【原文】

不厉不断

剑虽利，不厉不断①；材虽美，不学不高。虽有旨酒嘉殽②，不尝不知其旨；虽有善道，不学不达其功③。故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不究④。不足，故自愧而勉。不究，故尽师而熟。由此观之，则教学相长也。子夏问诗，学一以知二⑤。孔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孔子贤乎英杰而圣德备⑥，弟子被光景而德彰⑦。《诗》曰：“日就月将。

（《韩诗外传》）

注释：

①厉:“砺”的古字。磨，磨砺。

②旨酒：美酒。嘉殽：美味的菜肴。旨、嘉：美好。殽：同“肴”。《礼记·学记》作“肴”。

③功：精善。

④究：穷尽，深入。

⑤子夏:孔子学生，姓卜名商。子夏向孔子问《诗》的事见于《论语·八佾》。

⑥贤：胜过。英杰：才智出众的人。

⑦被：蒙受，接受。光景：道德的教化，这里指孔子的教诲。彰：显著。

⑧引诗见《诗经·周颂·敬之》。每天有成就，每月有进步，形容积少成多，不断长进。就：成就。将：行，即前进，进步。

【译文】

剑虽然锋利，但是不去磨它，就不能砍断东西；人原有素质虽然很好，但是不经过学习，就不能再提高。虽然有美酒好菜，如果不去品尝，就不能知道它的美味;虽然有很好的道理，如果不去学习，就不能达到精通的境地。所以学习之后才知道自己还不够,教了人以后才知道自己还不深入。知道不够,所以自己感到惭愧而尽力学习；知道不深入,所以尽量向老师请教而达到熟练的地步。由此看来，教和学是互相促进的关系。子夏向孔子请教《诗经》中的问题，他学习《诗经》，能触类旁通地了解礼。所以孔子说:“卜商呀,你真是能启发我的人,现在可以同你讨论《诗经》了。”孔子比他的那些优秀的学生们都还要更了不起，可他具备谦虚地向别人学习的圣人的美德。学生接受他的教化，美好的品德更加显露出来。正如《诗经》里说的:“每天有所成就，每月都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