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二十四孝图》逐句批注

《朝花夕拾•二十四孝图》逐句批注

《二十四孝图》【批注】标题点明本文写作内容，即围绕《二十四孝图》展开的思考。我总要上下四方寻求，得到一种最黑，最黑，最黑的咒文，先来诅咒一切反对白话，妨害白话者。【批注:连用三个“最黑”，加强语气，表达作者强烈愤慨】即使人死了真有灵魂，因这罪恶的心，应该堕入地狱，也将决不改悔，总要先来诅咒一切反对白话，妨害白话者。【批注】开篇就是诅咒，真是别具一格，作者之所以如此愤慨，其实就是这些反对白话的人同时也反对新思想，他们通过反对白话又宣扬着封建思想，这让作者不能忍受。【批注】这一段表明作者态度，诅咒一切反对白话的人。   自从所谓“文学革命”以来，供给孩子的书籍，和欧、美、日本的一比较，虽然很可怜，但总算有图可说，只要能读下去，就可以懂得的了。（注：文学革命，指新文化运动时期反对文言文提倡白话文新文学的一场文学运动）可是一般别有心肠的人们，便竭力来阻遏它，要使孩子的世界中，没有一丝乐趣。北京人常用“马虎子”这一句话来恐吓孩子们。或者说，那就是《开河记》上所载的，给隋炀帝开河，蒸死小儿的麻叔谋；正确地写起来，须是“麻胡子”。(注:《开河记》，宋代一本传奇小说，里面记载隋炀帝命令麻叔谋开掘卞渠的找事，其中有麻叔谋蒸食小孩子的传说)那么，这麻叔谋乃是胡人了。但无论他是什么人，他的吃小孩究竟也还有限，不过尽他的一生。妨害白话者的流毒却甚于洪水猛兽，非常广大，也非常长久，能使全中国化成一个麻胡，凡有孩子都死在他肚子里。【批注】运用夸张，比喻和对比的手法，写出“妨害白话者”比起蒸食小孩的麻叔谋还要可怕，实则突出了“妨害白话者的流毒”的严重性，这种流毒最可怕的就是对小孩子的影响。【批注】这一段写麻叔谋故事来作对比，突出妨害白话者的流毒的可怕。   只要对于白话来加以谋害者，都应该灭亡！【批注】独立成段，再一次表现出作者愤慨之情，以及对“妨害白话者”的坚决抵制。【批注】这一段亮明观点。   这些话，绅士们自然难免要掩住耳朵的，因为就是所谓“跳到半天空，骂得体无完肤，——还不肯罢休。” (注:这里“跳到半天空……”是陈西滢等人嘲讽谩骂鲁迅的话)而且文士们一定也要骂，以为大悖于“文格”，亦即大损于“人格”。岂不是“言者心声也”么？(注:言者心声也，意思是，语言和文章是人的思想的表现) “文”和“人”当然是相关的，虽然人间世本来千奇百怪，教授们中也有“不尊敬”作者的人格而不能“不说他的小说好”的特别种族。(注:这里“不说他的小说好”仍旧是陈西滢对鲁迅的评价)但这些我都不管，因为我幸而还没有爬上“象牙之塔”去，正无须怎样小心。倘若无意中竟已撞上了，那就即刻跌下来罢。(注: 象牙之塔，比喻脱离现实生活的艺术家的小天地)然而在跌下来的中途，当还未到地之前，还要说一遍：【批注】这里作者其实是说当时他因为提倡白话文并且在文章中诅咒，从而遭到了一些学者文人的污蔑，那些学者文人认为作者的文风反映的就是他的人品，从而对作者大加谩骂，不过作者并不在乎这些谩骂，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是象牙塔中的在乎名声的学者们，自然也不怕跌落神坛。【批注】这一段结合时事，阐明作者与反对者们的互相论战的态度。   只要对于白话来加以谋害者，都应该灭亡！【批注】独立成段，又一次反复出现这个句子，强调作用，再次表达作者对“妨害白话者”的坚决抵制。【批注】这一段反复，再次亮明观点。      【批注】以上是本文第一部分，主要阐明作者支持白话，诅咒反对白话者的态度。   每看见小学生欢天喜地地看着一本粗拙的《儿童世界》之类，另想到别国的儿童用书的精美，自然要觉得中国儿童的可怜。(注:《儿童世界》，当时一本供儿童们阅读的杂志)但回忆起我和我的同窗小友的童年，却不能不以为他幸福，给我们的永逝的韶光一个悲哀的吊唁。【批注:同作者小时候相比，当时的儿童教育显然有了一定的进步】我们那时有什么可看呢，只要略有图画的本子，就要被塾师，就是当时的“引导青年的前辈”禁止，呵斥，甚而至于打手心。【批注：引导青年的前辈，真是何其讽刺】我的小同学因为专读“人之初性本善”读得要枯燥而死了，只好偷偷地翻开第一叶，（注：叶，今天写作页）看那题着“文星高照”四个字的恶鬼一般的魁星像，来满足他幼稚的爱美的天性。(魁星，我国古代二十八宿之一奎星的俗称，奎星被认为是主宰文运兴衰的神灵，过去那些学生读物上往往有魁星的画像，其实就是激励学生要好好学习)昨天看这个，今天也看这个，然而他们的眼睛里还闪出苏醒和欢喜的光辉来。【批注】旧时代中国教育资源匮乏，老师也只是单纯传授知识和道理，压制学生探索的欲望，所以作者在这里实际上用自己小时候的学习经历与他成年后看到的小孩子的受教育情况，突出了时代的确有了一些进步，但是还远远不够，他成年后生活的时代里，他看到的是那些小孩子们仍旧只能看粗糙的杂志。这里表现出作者对当时儿童教育现状的不满。【批注】这一段写旧社会我国儿童读物匮乏，表现作者对孩子无书可读的同情。   在书塾以外，禁令可比较的宽了，但这是说自己的事，各人大概不一样。我能在大众面前，冠冕堂皇地阅看的，是《文昌帝君阴骘文图说》和《玉历钞传》，都画着冥冥之中赏善罚恶的故事，雷公电母站在云中，牛头马面布满地下，不但“跳到半天空”是触犯天条的，即使半语不合，一念偶差，也都得受相当的报应。(注：《文昌帝君阴骘文图说》，是一本宣传因果报应思想的画集；《玉历抄传》，也是一本宣传封建思想的书籍，里面画有地狱等场景)【批注:又一次引用“跳到半天空”，实则还是讽刺】这所报的也并非“睚眦之怨”，因为那地方是鬼神为君，“公理”作宰，请酒下跪，全都无功，简直是无法可想。在中国的天地间，不但做人，便是做鬼，也艰难极了。(注:睚眦之怨，指的就是小小的仇恨)【批注:作者讽刺真是高超，嘲讽中带有幽默，幽默中又引人深思】然而究竟很有比阳间更好的处所：无所谓“绅士”，也没有“流言”。【批注】这里作者在叙述中带着讽刺，其实讽刺当时那些反对白话文的复古势力因循守旧，将那些守旧学者文人的事情与阴间的事情人物来对比，不但表现出那些学者文人就如那些神鬼一样，一言不合就朝对方下狠手，更表现出那些学者文人还不如神鬼，毕竟神鬼不会报睚眦之怨，也不会搞流言蜚语，更不会装作绅士，这就在对比中又嘲笑那些学者文人的虚伪。【批注】这一段作者叙述自己幼年时的读图画书的经历，并借此又讽刺了社会上那些流氓文人。   阴间，倘要稳妥，是颂扬不得的。尤其是常常好弄笔墨的人，在现在的中国，流言的治下，而又大谈“言行一致”的时候。(注:这里“言行一致”的提倡者仍旧是陈西滢等人，他们用这样说法来嘲讽作者言行不一致)前车可鉴，听说阿尔志跋绥夫曾答一个少女的质问说，“惟有在人生的事实这本身中寻出欢喜者，可以活下去。倘若在那里什么也不见，他们其实倒不如死。”(注:阿尔志跋绥夫，俄国小现家)于是乎有一个叫作密哈罗夫的，寄信嘲骂他道，“……所以我完全诚实地劝你自杀来祸福你自己的生命，因为这第一是合于逻辑，第二是你的言语和行为不至于背驰。”【批注】这一段引用了阿尔志跋绥夫的一个故事。   其实这论法就是谋杀，他就这样地在他的人生中寻出欢喜来。阿尔志跋绥夫只发了一大通牢骚，没有自杀。密哈罗夫先生后来不知道怎样，这一个欢喜失掉了，或者另外又寻到了“什么”了罢。诚然，“这些时候，勇敢，是安稳的；情热，是毫无危险的。”【批注】作者在这里利用了阿尔志跋绥夫和密哈罗夫的对话，实则是将自己类比于阿尔志跋绥夫，是想说自己写文章只是像阿尔志跋绥夫随口一说发一通牢骚，但是陈西滢等人就如密哈罗夫一样，非要用言行一致的来苛求作者，嘲讽他。作者在这里则又反过来通过密哈罗夫的行为嘲讽了陈西滢等人，说他们就像密哈罗夫一样，喜欢通过嘲讽他人甚至谋杀他人来当做快乐。【批注】这一段分析阿尔志跋绥夫的故事，实则仍然是讽刺流氓文人。   然而，对于阴间，我终于已经颂扬过了，无法追改；虽有“言行不符”之嫌，但确没有受过阎王或小鬼的半文津贴，则差可以自解。【批注:又是幽默的话语，风趣诙谐中带有讽刺意味】总而言之，还是仍然写下去罢：【批注】这一段是过渡段。     【批注】以上为本文第二部分，叙写了作者儿时看到的图图书，并举例子和联系现实讽刺流氓文人。   我所看的那些阴间的图画，都是家藏的老书，并非我所专有。我所收得的最先的画图本子，是一位长辈的赠品：《二十四孝图》。【批注:点题了，《二十四孝图》是古代一本宣传孝道思想的书籍，里面是二十四个孝子的故事】这虽然不过薄薄的一本书，但是下图上说，鬼少人多，又为我一人所独有，使我高兴极了。那里面的故事，似乎是谁都知道的；便是不识字的人，例如阿长，也只要一看图画便能够滔滔地讲出这一段的事迹。但是，我于高兴之余，接着就是扫兴，因为我请人讲完了二十四个故事之后，才知道“孝”有如此之难，对于先前痴心妄想，想做孝子的计划，完全绝望了。【批注:幽默的话语，实则暗示和讽刺《二十四孝图》中讲述的孝道有些是反人性的，是不现实的】【批注】这一段接上一段，引出《二十四孝图》这本作者童年印象最深刻的图画读物。     “人之初，性本善”么？这并非要以加研究的问题。但我还依稀记得，我幼小时候实未尝蓄意忤逆(注:违背、违逆)，对于父母，倒是极愿意孝顺的。不过年幼无知，只用了私见来解释“孝顺”的做法，以为无非是“听话”，“从命”，以及长大之后，给年老的父母好好地吃饭罢了。【批注:这样的理解是一个小孩子天真的理解，但又何尝不是孝顺的正解呢】自从得了<<孝子>>这一本教科书以后，才知道并不然，而且还要难到几十几百倍。其中自然也有可以勉力仿效的，如“子路负米”，“黄香扇枕”之类的。【批注:子路负米，说的是子路家境贫困时，自己吃粗陋的饭菜，但却从百里之外把米背给父母;黄香扇枕，说的是幼年丧母的黄香对父亲格外孝顺，夏天替父亲扇凉床褥，冬天替父亲暖和床褥】 “陆绩怀桔”也并不难，只要有阔人请我吃饭。【批注:陆绩怀桔，说的是陆绩去他人家里做客，客人给了他桔子，陆绩却把桔子藏在怀中要带回家给母亲吃】“鲁迅先生作宾客而怀橘乎？”我便跪答云，“吾母性之所爱，欲归以遗母。”阔人十分佩服，于是孝子就做稳了，也非常省事。【批注:作者在这里用自己模仿陆绩的故事，幽默语调中又带有一丝戏谑】“哭竹生笋”就可疑，怕我的精诚未必会这样感动天地。【批注:哭竹生笋，说的是孟宗在冬天去找竹笋来孝顺母亲，冬天哪里有竹笋呢?于是他在树林里哭了一场，竹笋就长出来了】但是哭不出笋来，还不过抛脸而已，到“卧冰求鲤”，可就有性命之虞了。【批注：卧冰求鲤，说的是王祥为给母亲找鲤鱼，在冬天便卧在冰面上，结果冰就化开了，有两只鲤鱼跳了出来】我乡的天气是温和的，严冬中，水面也只结一层薄冰，即使孩子的重量怎样小，躺上去，也一定哗喇一声，冰破落水，鲤鱼还不及游过来。自然，必须不顾性命，这才孝感神明，会有出乎意料之外的奇迹，但那时我还小，实在不明白这些。【批注:这里写了一连串《二十四孝图》的故事，实则都是作者在讽刺封建孝道】【批注】这一段阐述作者对《二十四孝图》诸多故事评价，讽刺了封建孝道。   其中最使我不解，甚至于发生反感的，是“老莱娱亲”和“郭巨埋儿”两件事。【批注:老莱娱亲，说的是已经七十岁的老莱子为了让父母高兴，竟然装作小孩子穿着五色衣服还假装跌倒；郭巨埋儿，说的是郭巨家里贫困，粮食不够吃，为了先孝顺母亲，便打算将自己儿子埋掉】【批注】过渡段，对封建孝道否定后，作者又引出两个典型例子来批判。   我至今还记得，一个躺在父母跟前的老头子，一个抱在母亲手上的小孩子，是怎样地使我发生不同的感想呵。他们一手都拿着“摇咕咚”。这玩意儿确是可爱的，北京称为小鼓，盖即鼗也，(注:就是拨浪鼓)朱熹(注:宋代理学家)曰，“鼗，小鼓，两旁有耳；持其柄而摇之，则旁耳还自击”，咕咚咕咚地响起来。然而这东西是不该拿在老莱子手里的，他应该扶一枝拐杖。现在这模样，简直是装佯，侮辱了孩子。我没有再看第二回，一到这一叶，便急速地翻过去了。【批注:作者特地对比了“老莱娱亲”和“郭巨埋儿”的故事，用一个小鼓点出了“老莱娱亲”的荒唐】【批注】这一段简述自己印象中的“老莱娱亲”和“郭巨埋儿”的两幅图画画面。   那时的《二十四孝图》，早已不知去向了，目下所有的只是一本日本小田海僊(注:日本江户时期的画家)所画的本子，叙老莱子事云：“行年七十，言不称老，常著五色斑斓之衣，为婴儿戏于亲侧。又常取水上堂，诈跌仆地，作婴儿啼，以娱亲意。”大约旧本也差不多，而招我反感的便是“诈跌”。无论忤逆，无论孝顺，小孩子多不愿意“诈”作，听故事也不喜欢是谣言，这是凡有稍稍留心儿童心理的都知道的。【批注:诈跌，就是假装摔倒，故意摔倒，老莱子以此来博取父母的关心和开心，这给人太虚伪了，小孩子显然是不会这样做的】【批注】这一段着重分析“老莱娱亲”故事的演变情况。   然而在较古的书上一查，却还不至于如此虚伪。师觉授(注:南朝时期文人)《孝子传》云，“老莱子……常衣斑斓之衣，为亲取饮，上堂脚跌，恐伤父母之心，僵仆为婴儿啼。”（《太平御览》四百十三引）较之今说，似稍近于人情。不知怎地，后之君子却一定要改得他“诈”起来，心里才能舒服。【批注:对比”老莱娱亲”的不同故事版本，说明了封建社会的发展，对孝道故事的加工也变得越发虚伪】邓伯道弃子救侄，想来也不过“弃”而已矣，昏妄人也必须说他将儿子捆在树上，使他追不上来才肯歇手。正如将“肉麻当作有趣”一般，以不情为伦纪，(注:封建社会人与人应该遵守的准则)诬蔑了古人，教坏了后人。老莱子即是一例，道学先生(注:宣扬封建思想的那些人)以为他白璧无瑕时，他却已在孩子的心中死掉了。【批注】这一段继续分析“老莱娱亲”故事的演变情况，并借此批判封建孝道。   至于玩着“摇咕咚”的郭巨的儿子，却实在值得同情。他被抱在他母亲的臂膊上，高高兴兴地笑着；他的父亲却正在掘窟窿，要将他埋掉了。【批注:孩子的笑与父亲的行为对比之下，让人更加感受到封建孝道的荒唐和残忍】说明云，“汉郭巨家贫，有子三岁，母尝减食与之。巨谓妻曰，贫乏不能供母，子又分母之食。盍埋此子？”但是刘向(注:西汉时期经学家)《孝子传》所说，却又有些不同：巨家是富的，他都给了两弟；孩子是才生的，并没有到三岁。结末又大略相象了，“及掘坑二尺，得黄金一釜，上云：天赐郭巨，官不得取，民不得夺！”【批注:郭巨埋儿的故事，与老莱娱亲的故事一样，都经过了封建社会不断的加工和改造】【批注】这一段叙写“郭巨埋儿”故事的演变情况。   我最初实在替这孩子捏一把汗，待到掘出黄金一釜，这才觉得轻松。然而我已经不但自己不敢再想做孝子，并且怕我父亲去做孝子了。【批注:典型的反讽手法，讽刺了“郭巨埋儿”的荒唐可笑】家景正在坏下去，常听到父母愁柴米；祖母又老了，倘使我的父亲竟学了郭巨，那么，该埋的不正是我么？如果一丝不走样，也掘出一釜黄金来，那自然是如天之福，但是，那时我虽然年纪小，似乎也明白天下未必有这样的巧事。【批注】这一段表达幼年时期作者读完“郭巨埋儿”故事的感受,实则仍然是讽刺批判封建孝道。   回想起来，实在很觉得傻气。这是因为人们已经知道了这些老玩意，本来谁也不实行。整饬(注:整顿)伦纪的文电是常有的，却很少见绅士赤条条地躺在冰上面，将军跳下汽车去负米。何况现在早长大了，看过几部古书，买过几本新书，什么《太平御览》咧，《古孝子传》咧，《人口问题》咧，《节制生育》咧，《二十世纪是儿童的世界》咧，可以抵抗被埋的理由多得很。不过彼一时，此一时，彼时我委实有点害怕：掘好深坑，不见黄金，连“摇咕咚”一同埋下去，盖上土，踏得实实的，又有什么法子可想呢。【批注:真的是想想都可怕】我想，事情虽然未必实现，但我从此总怕听到我的父母愁穷，怕看见我的白发的祖母，总觉得她是和我不两立，至少，也是一个和我的生命有些妨碍的人。后来这印象日见其淡了，但总有一些留遗，一直到她去世——这大概是送给《二十四孝图》的儒者所万料不到的罢。【批注:显然《二十四孝图》的故事给作者留下了童年阴影，这也从侧面反应出封建孝道对孩子心灵的毒害】【批注】最后一段点出《二十四孝图》给作者留下童年阴影，反应封建孝道对孩子心灵的毒害。    【批注】以上是本文第三部分，着重叙写对《二十四孝图》的批判和对封建孝道的讽刺。                          五月十日